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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哥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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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秒时间,足够拉长很长的一段距离了,简单的滑雪并不难,他们定了一个点为终点,谁先抵达算谁赢。

“哥——”沈弈身体往傅予鹤那边倾斜。

滑雪场的人很多,成群结伴的不在少数,他们两人站在那儿没多显眼。

“那就开始了。”沈弈说。

傅予鹤“嗯”了声,忽而唇上传来蜻蜓点水般的触感,沈弈摘了手套,带着凉意的指尖在他面罩嘴唇都位置上轻点了一下。

“提前检查一下我的奖品。”他笑吟吟的收回手。

这句话带着“必赢”的意思在其中,势在必得的有些嚣张。

沈弈带好手套,踩着滑雪板,“哥,计时吧,说好十秒,不准耍赖。”

接着,他没等傅予鹤回答,头也不回的滑了下去,冷风往身上扑,耳边被风声所取代,在他快要抵达终点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,没见着傅予鹤的身影。

……嗯?

他减了速,慢慢的停了下来。

人呢?

他视线略过身后一重重相似的人影,即便是十秒钟,也不该甩出这么远才是,沈弈把护目镜往上推了推,下一刻,身后传来一道女声。

“啊啊啊!让开让开啊啊啊!!!”

他侧过头,一个穿着蓝色滑雪服的身影朝他直直滑了过来,他已然躲闪不及,被那人一个扑倒在地,手中的雪仗飞出三米远。

眼前天空是浅蓝色的,白云似棉花般漂浮,他细细喘着气。

撞倒他的是一个娇小的女人,她的同伴很快赶了过来,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。

“没事吧?”男人一边拉她,一边和沈弈道歉。

“啊!抱歉抱歉!”女人从他身上起来,也跟着道歉。

沈弈坐了起来,“没事。”

他余光看见一道朝这边过来的身影,侧头看过去,把他的装备扫了眼,认出了是傅予鹤,他坐在雪地里挥了挥手。

“怎么了?”傅予鹤滑了过来,目光裹着寒风般扫过旁边那两人,伸手把沈弈拉了起来。

那两人被傅予鹤看了一眼之后,莫名有些发怵,气氛都好像一下紧张冷凝,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。

“没事,摔着了。”沈弈说,“你怎么才来?”

“……算错时间了。”傅予鹤说。

“那个……”女人不好意思的说,“真的很抱歉,我才学滑雪,刹车不太熟练,你没事吧,有没有哪撞伤了?”

沈弈笑道:“我没事,不用在意。”

傅予鹤站在沈弈身侧,没有说话,但存在感十足,宛如手门神一般,虽然包裹得严实,看不清表情,但那两人有被他这气场吓到,道过歉就麻溜的走了。

“还比吗?”沈弈走几步捡起雪仗。

傅予鹤眯眼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,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,惹得女人拍打着他的手臂,男人滑开了,刚学会滑雪的女人无奈的拉长声音让他快回来。

情侣之间的暧昧亲昵自然流露,是掩盖不住的。

他收回了目光,“不比了,想学点别的吗?”

“别的?”沈弈看向他。

“嗯。”傅予鹤说,“交点学费就教你。”

“啊……”沈弈拉长尾音,“哥,你一个大公司的老板,好意思收我的钱吗?”

“不收钱。”傅予鹤滑了过来,在沈弈面前定住,身体前倾,错过他的脸庞,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,“收人。”

风依旧吹着,沈弈这回听清了。

他额角的碎发被吹动,神情愣了愣,忽而,展颜一笑,“哥,你是在撩我吗?”

“是又怎么样。”傅予鹤垂眸静静看着他的肩头。

沈弈诚实道:“我有心动。”

他抚了抚胸口的位置,“这里跳的好快啊。”

扑通扑通的,像是想要出笼的鸟儿。

滑雪服太厚,傅予鹤无从辨别他话里的真假,浓黑的睫毛颤动了两下,似被护目镜上的风雪迷了眼,藏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微上扬,意味不明的道:“是吗?”

沈弈:“啊。”

傅予鹤:“那——要学吗?”

沈弈看向他,嗓音含笑:“傅老师,拜托你了。”

……

傅澄滑了几个坡回来,就找不到沈弈和他哥了,两人都不见了踪影,他满场找人,但正处节假日,人流量大,找人是一件困难的事。

等他找到两个酷似沈弈和他哥的身影时候,看见那个像他哥的身影正在教身旁那人滑雪。

沈弈作为初学者,学习一些技巧还在适应中,傅予鹤就在一旁,配合着沈弈的速度。

他正要过去打招呼,就见沈弈身体一个歪斜失去平衡往旁边倒去,在一旁的男人伸手拽了他一把,两人直接滚做了一团。

他要过去的脚步顿了一下。

他哥……以前教他滑雪的时候这么护过他?

好像没有,他哥以前教他滑雪,完全是把“放养式”来教的,摔跤在所难免,他哥对他从来没有这么……

傅澄想了想。

从来没有这么怜惜。

每次都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一个人摔,哪里还会伸手捞一把陪他在雪地里打滚,完全是多此一举。

他……认错人了吧?

“哥?”试探性的呼唤在一旁响起。

沈弈坐着喘着气,抬头往声源看过去,“啊,傅澄,你回来了。”傅予鹤已经起了身,把沈弈拉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雪。

傅澄:“嗯,滑了一圈。”

他视线在沈弈和傅予鹤身上转了一圈,觉着他哥对沈弈的照顾有点过了,不像他的性格。

明明一开始还挺不喜欢的。

“等会晚上去开个房泡温泉吧。”沈弈说,“我感觉我这身上都摔散架了。”

“嗯,好。”傅澄说,“哥,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你滑雪摔跤。”

“以前刚学经常摔。”傅予鹤语气平淡,“很正常。”

傅澄的关注点一下到了“他哥刚学也摔跤”这件事上,毕竟在他心里,他哥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,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,无论在什么时候,他都能冷静妥善的处理好一切。

“真的吗?”

“当然了。”接话的是沈弈,沈弈笑嘻嘻的把胳膊搭在傅予鹤肩膀上,“毕竟咱们哥哥也是人啊,是不是啊哥。”

那声“哥哥”虽然不是对着傅予鹤叫的,但咬字带着沈弈独有的缱绻缠绵,普通的称呼都被他叫的像是在**,带着点揶揄的意思在里头。

傅予鹤瞥了他一眼,“嗯。”

傅澄挠头,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他哥和沈弈发生了什么吗?

“再玩一个小时就走吧。”傅予鹤说。

他们是下午四点左右走的,三人坐缆车离开了滑雪场,沈弈一直到坐上回酒店的车,后知后觉的疲惫从身体四肢传来。

——倒也不是很累,就是今天后头假摔过几次,摔的有点疼。

每次摔倒时,傅予鹤都会伸手来拉他。

今天很像在约会啊。

沈弈手肘搭抵着车窗,支着脑袋看着窗外,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下,他回过神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了锁。

【傅予鹤:身上哪儿不舒服?】

【傅予鹤:晚上泡完温泉,回酒店来我房间,看看。】

傅予鹤就坐在他左手边,他余光看见男人若无其事的滑动着手机,眼神都没往这里来一下,他手指点了点,回了个“好”。

他们先吃了饭,然后傅澄提议玩会斗地主——他还特意带了纸牌。

三人围坐在桌前,第一轮发牌的是傅澄,他洗牌的动作有些生涩。

“我不太会玩。”傅澄说。

沈弈撑着下巴,看着哗啦啦下来的纸牌,说:“我也不太会。”

他又看向傅予鹤:“哥,你会吗?”

傅予鹤:“嗯,一般般。”

傅澄发牌,第一轮他要了地主,沈弈和傅予鹤都没和他抢,傅澄出了两轮牌后,被压制得死死的,可怜巴巴的捏着手里的牌出不出去。

第一轮结束后,赢的是傅予鹤和沈弈,第二轮傅予鹤要了地主,洗牌动作很流畅,修长的手指看着都赏心悦目,仿佛在进行着一场令人魂牵梦绕的演出。

……

几轮玩下来,傅澄发现,真正不会的人,只有他自己,除了一把拿到了绝顶的好牌,他就没赢过一轮。

沈弈和他哥都会算牌记牌,就他不会。

毫无游戏体验,他扔下牌跑一边去做题去了,傅澄出来玩,还不忘带了一套复习题。

傅予鹤拿笔记本回邮件。

沈弈坐在凳子上,一个人拿着纸牌在桌上搭塔,极为耐心且专心的将两张纸牌搭成V状,一张张的往上搭。

七点多,三人去泡温泉。

这处是一个山谷湖畔的温泉,四周隔着帘子,很有古风韵味,暖黄色的灯光温馨,他们进到里面,下了一个汤池。

沈弈穿着浴袍,里面是一条黑色的泳裤,他脱了浴袍入了水,水流在他锁骨处荡着,浴袍叠着放在了一边。

“你有腹肌啊!”傅澄惊叹。

沈弈鼻间是懒洋洋的腔调:“嗯哼。”

傅澄羡慕的看着,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腹部,“我可以摸摸吗?”

在他身后的傅予鹤睁开了眼睛,盯着自家弟弟的背影。

沈弈没注意到他的视线,温水包裹着他的身体,一身的疲惫都像是得到了舒缓,他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你哥也有啊。”

傅澄心里嘀咕,那他也不敢去摸他哥的啊。

“傅澄,你的小黄鸭不见了。”

傅澄身后传来他哥的声音。

“嗯?”傅澄立马转头,“怎么会,我刚放衣服上了。”

他几步走过去,到边上摸了摸自己的浴袍,舒了口气,“在呢,在浴袍里面。”

“看好自己的东西。”傅予鹤说。

傅澄讷讷道:“知道了。”

沈弈手臂浮在水上,拨了拨水,看向了对面闭着眼的傅予鹤,他这模样,有些太没有防备了,叫人……想要去招惹一下。

傅澄泡了没多久,有点饿了,先起了身离开,汤池里留下沈弈和傅予鹤两人。

池中水声响起,傅予鹤闭着的眼睛动了动,还是没有睁开,他身旁荡起水波纹,沈弈坐在了他身旁。

“很专心啊。”沈弈说,“哥,陪我说说话啊。”

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睫毛上,他眼睛睁开了,声音情绪不明,“别让别人随便碰你。”

沈弈:“傅澄吗?傅澄不是别人。”

傅予鹤侧过头,“你的别人,定义是什么?”

“关系不好的是别人。”沈弈说,“关系好的,自然就是自己人了。”

傅予鹤伸出手,在水中拽了他一下,沈弈身体往他倾斜,接着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,“那我明白的告诉你,除了我以外,都是别人,懂了吗?”“医生呢?”沈弈下意识的反问。

傅予鹤:“……”

他心中郁气突然就散了。

“你是真傻,还是装傻。”傅予鹤咬了咬牙,捏了捏他的手。

“我知道了哥。”沈弈懒懒散散的往他身上靠,“除了你,别人都不行。”

傅予鹤凸出的喉结明显的滚动了一下,皮肤接触到的地方,都似在升温,他握着沈弈的手,一寸寸往上,圈住了他的手腕,偏头:“要接吻吗?”

沈弈抿了抿唇,侧头看着他,沉默了几秒,头转了回去,“别乱撩我,我年纪小,会把持不住的。”

而且,奖励要放在,最合适的时候。

他喜欢这种期待的感觉。

傅予鹤:“……”

……

回到了酒店,沈弈先回房洗了个澡,然后穿着浴袍,悠哉的敲响了傅予鹤的门,门打开了,傅予鹤见他这一身打扮,顿了顿,伸手把他拉进了房间里。

“你就穿成这样出来?”他一边蹲下身在行李箱里找东西,一边对沈弈发问。

酒店房间空调开了暖风,温度比外面高,傅予鹤没有像平时一样穿的一本正经,出来玩带的都是休闲装,但颜色大多都是深色系。

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,背对着沈弈,低着头,后颈拉出一条弧线,腰间腰线紧绷,沈弈俯身,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,在他颈间亲了一下。

沈弈:“外面没人看见,放心吧哥,我当心着呢。”

傅予鹤:“……”

“傅澄待在房间里也没出来。”沈弈说,“应该还在洗澡。”

他直起身,走到了一边的沙发坐下,自发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,“而且,不是你让我来你房间的吗?那我当然要展现一下我的诚心了,穿浴袍好脱嘛。”

傅予鹤抿了一下嘴:“……别胡说。”

明明是很纯洁的事,被他说得像在干什么不可言说的交易一样。

他翻到了行李箱的药,拿出来放茶几上,“衣服脱了。”

沈弈挑眉:“我没胡说,看,这不还是要脱。”

傅予鹤唇角扯了扯,“你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是吗?”

沈弈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,浴袍领口开了些,锁骨在灯光下痕迹明晰,他偏头坦然接受:“哥,你想对我做什么呢?”

傅予鹤好歹是个比他大好几岁的男人,坐在了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,坐姿随意,眼神晦暗:“你说呢?”

“你来。”沈弈说,“我可是很期待啊。”

傅予鹤眼帘一垂,那周身睥睨一切都气场散发开了:“……呵,你给我上?”

“你想的话,可以啊。”沈弈无所谓的说,“但是你可别太粗暴,不要——”

沈弈顿了顿,说:“伤到我。”

在感情里面,沈弈大多时候都是进攻方,傅予鹤一开始是有想上他的想法,但每次,都是被沈弈带着节奏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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